柳无欢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掀起一丝涟漪。
你真的还要跟着他吗?
这个问题对于萧冰栾来说,也确确实实是一个问题,她也不知道,可是她却明白一个道理,自己也许不一定会爱上别人了,南宫幽绝是第一个,怕也是最后一个。
这一场感情也好,算计也罢,终究是太过累了。
“三爷,对不起,这个问题,我没有想过。”
不是真的没有想过,而是不想给南宫允怀希望。
南宫允怀的心思她多多少少看出了一点儿。
南宫允怀沉默了良久。
“是南宫晋叫你来的?”萧冰栾不冷不淡的问出这句话,却看到南宫允怀那略带复杂而又悲伤地目光,萧冰栾一下子心中不忍了,可是这就是皇家的生存法则,没办法,是命中注定的。
“如果……我不肯放你走呢?”南宫允怀摸着受伤的玉扳指,垂着眸子,额上掉落下来一缕发丝遮在他的脸颊上,那样恰到好处的遮挡住了他的表情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父皇说只要拦住你,他就不担心皇兄再做什么?”
萧冰栾嗤笑“你们太高估我了,我充其量就是一颗值得被利用的棋子,若是以为我能够威胁他,你们就大错特错了,他是一个做大事的人,三爷,他和你不一样,你不用背负那么多的东西,而他,即便是一条路走到黑,他也必须走。”
南宫允怀眼角微颤,道“他……背负了什么?”
萧冰栾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情,眸子一深,岔开话题“三爷,你若是为了赫罗我不说什么,可是你若是背负了那些不该背负的东西,或者你不喜欢你不愿意的东西,我觉得那就没有什么必要了,因为那不是你想要的,也不是我们想要的。”
南宫允怀微微一颤,蓦地抬起头,一双眸子无尽波澜,却全是悲伤。
“为什么?以前都是好好地,一直都是好好地,可是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我不明白,我不明白。”
他痛苦地捂住脸,似是真的不能接受着一切,他一直强行支撑着一切,可是到了心里最脆弱的那部分才发现,自己的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,可是却不容许回头。
“三爷,很多事没有为什么,或许是一开始便注定了,或许是本该如此。”
“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?”
南宫允怀看着萧冰栾,很认真,很真诚,甚至还有些期待,可是随着萧冰栾的沉默,眼底的那抹期望逐渐消失。
“原来你真的从来没有犹豫过。”
南宫允怀自嘲的笑笑。
“他会死吗?”
萧冰栾无奈叹息一声,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怕是到此为止了吧。
“会!”南宫允怀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这一刻,他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,他是赫罗的皇子,肩负着的是赫罗的生死,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,而是一个国家的荣辱兴衰,这是他的命运,是她无法逃避亦不能选择的命运。
萧冰栾没有再说话,而是猛地掀开车帘。
南宫允怀看了她一眼,带着万千的复杂的情绪。
“匀七,我们走吧。”
匀七和红
绮上了车,在南宫允怀一行人的注目之下离开。
副将上前想要说什么,却被南宫允怀瞪回去。
“殿下,这……回去如何跟陛下交代?”
南宫允怀忽然冷笑一声,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“从现在起,莫王府萧夫人已死。”副将震惊的看着南宫允怀,奈何不可违背,只得沉默,心里却忐忑不已,这个姓萧的女子,绝不是普通人,这样无异于放虎归山。
萧冰栾三人行至不远处,红绮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,那群人已经上马准备离去。
“主子,这样,那南宫允怀可靠吗?”
萧冰栾苦笑一声“我如今自身难保,且是走一步看一步了,红绮,你怕不怕?”
红绮摇头“不怕,只要和主子一直在一起,我什么也不怕。”
萧冰栾握紧了她的手,笑了笑。
转眼之间,已是三天以后,彼时他们三人歇在赫罗与羽离国交界之处吴城,吴城乃是边界之城,大概是要打仗了的关系,吴城很是荒凉,大街上行人极少,甚至连平日里出来做生意的都不知道去哪里了,所剩下的不过是巡逻的守城士兵,以及一些江湖人士。
这三天的路上,除了南宫允怀在帝都之外的拦截之外,一路上都格外的平静,也是路上,萧冰栾才知道,斩非找到了兮染,只是他们两人又出了事情,但是并无大碍,而是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养伤。
只是除了兮染以外的其他人,倒是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,至今未有什么消息。
“叩叩叩!!!”敲门声响起,萧冰栾开了门,门外站着红绮,红绮端着汤药和一些补品走进来。
“主子,这几个月,你都未曾吃好,如今是该好好补补了,总不能让小宝宝一出生就干干